羅佳成 羅煜
仲冬時節(jié)，筆者一行踏著冬日暖陽，前往隆回縣花門街道排頭村去采訪第八屆全國道德模范提名獎獲得者彭艮鳳。無論是在村頭村尾、還是在院內(nèi)院外，一提起彭艮鳳，村民們個個是豎起大拇指：“彭艮鳳，好樣的！”
出生于1961年的彭艮鳳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農(nóng)村婦女，緣何贏得村民的由衷贊譽？
是因為她20多年如一日無微不至地贍養(yǎng)公公、婆婆和大伯父、二叔父和自己的父親5位老人，至今16載一直無怨無悔照顧癱瘓小叔子，用無聲的行動書寫出一曲感天動地的孝老愛親之歌。
“他們都是我的親人，贍養(yǎng)他們是我應盡的義務”
1985年，24歲的彭艮鳳嫁給花門街道排頭村村民范海長，成了范家的大兒媳。從此，她把一生的愛奉獻給了這一個大家庭。
范海長的大伯父、二叔父的女兒遠嫁外地，由于受傳統(tǒng)習俗的影響，孤獨的大伯父、二叔父誰也不愿去女兒家養(yǎng)老。上了年紀而又體弱多病的兩位老人生活難已自理，常常是饑一頓飽一頓，特別是寒冷冬天，吃的是冷飯和涼菜。
彭艮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她和丈夫范海長商量：把伯父、叔父接到家來住，讓兩位老過上一個舒心幸福的晚年。丈夫范海長極力反對，理由是年邁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顧，家里又不富裕，把兩位老人接回家，生活壓力更大。彭艮鳳苦口婆心地勸說丈夫：“伯父、叔父是我們的親人，我們不管誰管？！我倆還年輕，生活苦點累點有什么好擔心的，只要我倆心齊了，一切都會好的?！毙奶鬯恼煞蜣植贿^她的犟勁，就同意了。
自1987年來，彭艮鳳一直細心地照顧著4位老人，常常累得喘不過氣。然而，天有不測風云。2000年初，她的老父親燒水時燙傷了腳，生活不能自理。姐姐家庭情況一般，弟弟在外面打工，母親又不在了，誰來照顧？一時讓彭艮鳳犯了難。于是，她與丈無商量，把父親接來家里。
一時間，彭艮鳳贍養(yǎng)5位老人的事在村里傳開了。好心人曾勸她說：“艮鳳啊，把家里辦成了個養(yǎng)老院。人要盡孝不假，可要量力而行?。∧憧醋约豪鄣眠€像個人么？”。面對好心人的勸說，彭艮鳳認起真來回答說：“他們是我的親人，照顧贍養(yǎng)他們是我做兒媳、做女兒應盡的義務?！?/p>
“就算自己再苦再累，也要讓5位老人安享晚年”
20多年如一日，為了讓老人們安享晚年，彭艮鳳盡心盡力地照顧著他們。她付出了自己的無悔青春，在不停歇的勞累中，彭艮鳳從年輕的媳婦變成了奶奶。
2003年冬，85歲高齡的伯父含笑去世。
同年，二叔突然精神不太正常，患病時間半年多。人是時而清醒時而糊涂，后來病情加重，常離家出走。
有一次，正值插早稻的農(nóng)忙時節(jié)，彭艮鳳想下地勞動，但瘋瘋癲癲的二叔沒人照顧，幾位老人又看不住他。在家看守二叔嗎？秧苗不及時插，一家子吃飯就成了問題。彭艮鳳只好把二叔關(guān)在家里。沒想到二叔把門窗踢壞出走了，晚上收工回家的彭艮鳳心急如焚，和丈夫打著手電筒在周邊鄰村尋找。天蒙蒙亮時，終于在好心的老鄉(xiāng)家里找到了二叔。
由于家里老老少少十來口人，開銷本來就大，哪有多余的錢？為把二叔的病治好，彭艮鳳是東借西湊，把二叔送往醫(yī)院治療。病好了后，二叔逢人就說：“我有一個好侄兒媳。她比親生女兒還孝順……”
5位老人看到彭艮鳳少倆口沒日沒夜地勞累著，總想幫幫他們。彭艮鳳總是耐心地勸說：你們已累了一輩子，現(xiàn)在老了，好好休息。你們開心地生活，就是我們做子女的最大的幸福……
2006年3月，婆婆查出肝癌晚期。在醫(yī)生和彭艮鳳談病情時，婆婆無意中聽到自己患上了不治之癥。為了不想給家里帶來負擔，婆婆說什么都不愿意住院吃藥。彭艮鳳見婆婆一天天消瘦下去，心里很難過。她時常開導婆婆說：“您不要在乎治療多少錢，多活幾年，就是我們的福氣……”在彭艮鳳的孝心感召下，婆婆終于愿意配合治療。
婆婆住院期間，彭艮鳳時時刻刻守在身邊，噓寒問暖。為了加強婆婆的營養(yǎng)，彭艮鳳總是想方設法地給婆婆做好吃的。3個多月，盡管彭艮鳳細心照料，婆婆的病情還是惡化了。臨終前緊緊抓著彭艮鳳的手不放，念叨著：“我是前世修的福，有你這樣一位好兒媳！”
“長嫂為母。小叔子癱瘓在床，我做嫂子的不能不管”
2005年11月6日，一場意外讓彭艮鳳的小叔子從建筑工地上摔了下來，下身癱瘓。年輕的弟媳婦喪失了信心，與之離婚。
在小叔子絕望無助時，彭艮鳳把小叔子接到家中。當時，鄰里個個不能理解。親朋好友也紛紛上門勸導：艮鳳啊，照顧幾位老人已讓你累得不象個人樣了，還要去照顧一個癱瘓的人，把自己累垮了不值啊。
面對鄰里的不解、親朋好友的好意，彭艮鳳笑了笑說：“小叔子癱瘓，父母年紀大了，我做嫂子的不能不管?！边@一管就是16年。
小叔子大小便失禁，彭艮鳳盡心伺候，毫無怨言。有時小叔子拉肚子一連就是好幾天，那是彭艮鳳最辛苦的時候，她每天要去換洗弄臟的床單、尿布。
2008年春的冰凍天，池塘里的水都結(jié)冰了。一天，小叔子突然拉肚子，為了清洗床單，彭艮鳳把池塘里的冰鑿開，在刺骨的冰水里洗，一雙手凍得紅腫。
由于長期臥床，小叔子的下半身血液不暢，肌肉開始出現(xiàn)壞死。彭艮鳳每天早、中、晚都要給小叔子上藥、消炎、包扎和按摩。出太陽時，便把小叔子背出門曬曬太陽。在彭艮鳳的精心照顧下，癱瘓16年的小叔子沒有出現(xiàn)過褥瘡、感染。
為了補貼家用，彭艮鳳和丈夫農(nóng)閑時去工地上打小工。有時累得飯都不想吃了，但給叔子換尿布、上藥、按摩的事從不落下。
一說起嫂子，小叔子的雙眼噙滿淚水說：“如果不是嫂子的照顧，那有我的今天。來生那怕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嫂子的恩情?！?/p>
